“20个旅游定制顾问，去年暑期每人每天设计10~15个方案，今年一天至少要出20个方案，有的顾问工作量接近翻倍。”孟海新是飞猪海南百事通国旅专营店的负责人，跨省游重启后，原本平淡的小团定制游异常火爆，让他多少有点始料未及。

  广州日报全媒体巡城记者走访发现，受疫情影响，传统的三五十人大团突然变成了“非主流”，取而代之的是不超过25人的小团，或更为精致的私家团、定制团。

  有旅游专家觉得，跟团游有大团趋向小团，变化只是表面，它的背后，是整个旅游业体系的加速重构，小规模、私密性、个性化、追求质感的旅游方式，正在成为新趋势。

  本月中旬，文化和旅游部发布《关于推进旅游企业扩大复工复业有关事项的通知》，宣布恢复跨省（区、市）团队旅游。国内跟团游市场进入快速复苏的阶段，仅一周之后，飞猪平台上的跨省游商品就已超过10万件，同比增长114%。

  无独有偶，通过携程报名参团的游客量，单日最高已经突破2万人。在平台上上线产品、恢复国内游经营的旅行社，相比跨省游恢复之前翻了一倍，整体订单增长超过70%。

  携程发布《跨省游恢复半月人气报告》显示，对于跨省游，有超过70%的人选择跟团游，有约30%的选择自由行。省心省力、全程服务的跟团游，依然是旅游者的主流选择，人数环比增长77.8%，精选航班、酒店并提供打包价格实惠的自由行产品，人数环比增长89.9%。

  在跟团游中，最明显的特点是，比起笨重且缺乏安全感的传统大团，小团占尽先机。旅游者对安全性和品质更为看重，小规模、私密性、个性化的“新跟团”线路最受旅游者青睐。

  记者看到，在线上旅行社开设的线路上，不少都是“小团”模式组团，有的还明确成团人数限制在20人以内、甚至更少。小团的价格也相应要比大团有所增加，不过线路上可选择的内容会更丰富一点，个性项目也更多，还可以随心所欲做出定制线路。

  数据显示，跨省游恢复后，一单一团、专车专导的“私家团”成为了游客眼中的“香饽饽”，游客人数增长了约100%。这些小团，平均每个团人数只有3到5人左右。在数据占比方面，选择私家团的人数占比达到近20%，相当于五个人就有一个。

  据孟海新介绍，目前海南百事通国旅的业务量已经恢复到往年同期的六成左右，小团功不可没。“现在来的客人，基本大部分会选择小团或私家团，同样的线路，大小团价格能差一倍，但客人还是喜欢选高品质的产品。”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部，小团同样受到追捧。西安美途国旅是一家主营西安及周边1~2日游的公司，记者看到，他们飞猪店铺的首页以很大的字标明：全程0购物、金牌导游、深度体验等核心服务信息。

  西安美途总经理张萌介绍，复工以来，他们把原先的大团人数缩减一半，并增加了8人一车的精品小团，“80%的客人大部分会选择8人小团。”

  成都简美旅行，主打四川、贵州、青海以及甘肃的高端大巴游，总经理李波说，尽管目前公司整体业绩还未恢复到往年同期，但旗下两款高端大巴产品，销量每天都在增长。

  事实上，品质游并不是新课题，但为何今年忽然走红？飞猪国内游事业部副总经理崔宇鹏认为，疫情后消费者更看重安全是一个因素，同时，疫情大幅度减少了客流，暑期旅游资源不再那么紧张，也给了做小团的旅行社更多腾挪的空间。

  以西安美途为例，15人团和8人团，用的车是一样的，往年暑期，市场上就没有那么多车和导游，别说是小团，大团都要抢资源。“小团这件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资源要慢慢能跟上，”张萌说。

  在业内人士看来，客观上，疫情给了旅游业升级产品的机会，但要真正质变，必须是一场全系统的革新，需要强有力的“龙头”来整合。

  “以飞猪为例，他们有严格的专线产品质量标准，所见即所得。吃什么餐、住什么酒店、用什么车、行程怎么安排，都必须很清晰，如果违约，全额退钱还要赔款。”李波说，他们很乐于根据这样清晰的标准，去调整自己的产品。“去掉灰色，让产品内容更清晰，这本身也是一种精品化的方式。”

  携程发布的报告也认为，因为疫情的影响，今年将迎来旅游性价比最高、服务最好的暑假。但当下旅游者需求依然受到多种因素抑制，仍需政府、企业多方携手合作，支持旅游业复工复产、优化游客消费环境，特别是满足企事业职工、学生、亲子群体的旅游需求。

  在张萌看来，品质不等于高价。“从我们运营的经验看，即便经济实力很强的客人，对性价比也是有要求的。”

  孟海新认为，对主流的、大众的旅游市场而言，在性价比的基础上，才能谈品质。而且所谓“品质”，并不仅仅是豪华的酒店和车辆，也包括容易被人忽略的内容，比如导游的素质、游览的时段、行程的衔接……“都是细节，甚至客服的话术、语音语调，服务人员的举止体态。”

  “旅游业发展到现在此阶段，也要像工业化产品那样，在所有的环节上做非常精细化的打磨”，孟海新说，“小团、精品、定制……这些概念每一步背后都是专业性，我认为对专业性的不断打磨提升，也是旅业一个很核心的趋势。”

  勤修内功，做好自己，似乎是疫情下中国旅游企业以及它从业人员最踏实的选择。张萌预计，未来短期内，传统的旅游团，和精品、小团、定制、自由行等品质游产品，市场体量仍将维持在1比1。“品质游一定是趋势，但中间的路并非一蹴而就。”张萌说。

  广州日报全媒体文字记者 全杰 通讯员 闫璐、余映仪广州日报全媒体图片记者 全杰 高鹤涛 通讯员 闫璐、余映仪广州日报全媒体编辑 赵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