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最美退伍军人”、九旬老兵严正友扎根村庄从教70余年
时间: 2024-09-14 03:48:19 | 作者: 新闻中心
2021年清明节前夕,严正友在定远县藕塘勇士陵寝参与祭扫活动时讲话。吴亚雅 摄
“学习雷锋好典范,忠于革新忠于党……”走进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朱湾小学,耳边传来嘹亮的童声合唱和洪亮的琴声配乐。循声而去,在教学楼的音乐教室,记者见到正在给学生们上课的94岁老兵严正友。
满头银发、身段瘦弱的严正友,神态专心地端坐在电子琴前,布满皱纹的枯瘦手指,跟着曲调改换在琴键上不停地“跳动”。
讲台下,一排排课桌前,仰起一张张稚气又仔细的脸庞,教室里流动出明澈的童声。学生们眼前,黑板的上方,装修着一条红黄相间的五线谱,沿着弯曲的曲线个五颜六色大字——“音乐是净化心灵的阶梯”。
从13岁那年在新四军部队里与音乐结缘,严正友的人生就与歌声、琴声相伴。歌声与琴声,伴跟着芳华高昂的他在炮火硝烟中鼓励战友,伴跟着银发如丝的他在三尺讲台上播撒种子。
严正友的作业桌上,堆着一摞厚厚的宣纸,每一张翻开后都一米见方。那是他用毛笔一笔一画写成的一张张歌曲简谱。每次上课时,严正友都会小心谨慎地把简谱贴在黑板上,作为当天授课的内容。
曲谱中,记者看到一首不太熟悉的歌曲,《新四军军歌》。“这是我从戎时学的。这首歌很雄壮、很有气势,那时咱们咱们常常给咱们唱,用来鼓舞士气,联合咱们去革新、去抗日。”严正友说。
严正友少年时,家园朱湾是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抗击日伪军的重要战场。敌人的凶狠残暴、新四军的英勇善战,让年幼的严正友立志参军抗日,“从戎是为国家斗争,是很荣耀的事。”
1942年冬季,经堂兄介绍,13岁的严正友如愿成为一名新四军兵士。由于年岁尚小,部队安排他去文工团签到。从此,这个不识谱的农村孩子,走进音乐的国际。
在文工团,尽管不必上阵杀敌,也要常常奔赴战役一线个月里,严正友学会数百首歌曲,还成为团里的男高音。
“大伙儿穿戴草鞋歌唱,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抗日,为了革新。”严正友记住,向敌人建议反扑时,他们与战友们一同唱《新四军军歌》;战役成功时,整个阵地齐唱《义勇军进行曲》……“那时候我才觉得,音乐很美也很重要,能带给人们一往无前的勇气!”严正友感叹。
惋惜的是,由于新四军施行精兵简政,年岁尚幼的严正友1943年归队回家。回家后,严正友持续读书,却一向没抛弃参军志趣。1948年,他再次入伍,成为一名文明教员,直到1952年复员回乡。
“部队教给我太多太多,我受党的教育培育,习得了无产阶级革新质量。”尽管两次入伍时刻都不长,但通过部队大熔炉的淬炼,通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洗礼,即便离开了兵营,严正友仍然把戎衣“穿”在身上。
其时,23岁的严正友被安顿在其时的安徽省盱眙县(现江苏省淮安市盱眙县)文教科当管帐。坐在作业的地方里拨算盘、记账本,他人眼中面子轻松的作业日子,却不是严正友想要的。当了63天管帐后,严正友辞去作业,打起背包高高兴兴地前往偏僻的盱眙县大庙小学,从此走上教书育人之路。
38年间,由于村庄校园师资匮乏,严正友教过语文,教过政治,教过音乐。现在是朱湾镇政府作业人员的宋运动记住,上小学时同学们最喜欢严教师的课,由于能听到许多战役故事。安排春游和秋游时,严教师还让同学们站行列、扛红旗,一路行军一路歌。
1990年,严正友从定远县朱湾中学退休。按规则本来能够轻松的享用离休待遇,但他婉拒了。“想想那些为革新献身的勇士,和他们比起来我走运多了。党培育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向安排伸手要待遇、要福利。”严正友说。
退休后的严正友,没选颐养天年。看到不少村庄校园没有音乐教师,“心里不结壮”的严正友决议重返讲台,责任为多所村庄校园的学生教授音乐。
“音乐对孩子们来说是‘必需品’。”酷爱音乐的严正友深谙音乐启迪心灵、点亮心智的效果,“给孩子们带去欢喜的一同,音乐也能够教他们酷爱祖国、酷爱日子,好好读书、立志高远。”
在严正友的音乐课上,音乐教育和爱国教育、思政教育彼此融合。他不只教学生们唱赤色歌曲,还给他们讲歌曲背面的革新故事和做人干事的道理。
教唱《黄河大合唱》,严正友动情叙述自己在抗日战场上亲眼目睹的那些前仆后继的英豪故事,让学生们红了眼眶。
教唱《学习雷锋好典范》,严正友拿出《雷锋日记》给学生们吟诵,教育他们以雷锋为典范乐于助人、联合友爱。
“严教师教咱们唱许多歌曲,让咱们理解现在的幸福日子来之不易,都是长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学生们的心声,让严正友很欣喜。“有些孩子不敢开口歌唱,课堂上我和他们一同大声唱。”严正友说,村庄校园里留守儿童多,音乐对他们来说不只是歌曲,也是情感的表达、自傲的培育和愿望的启示。
30多年里,朱湾镇的乡下小路上,总有严正友身着蓝布衣、背着磨得泛白的双肩包往复的身影。尽管他的身姿有些佝偻,但沉稳的脚步伴跟着有板有眼的摆臂,一如当年走在行军途中。
“课其实不多,一星期上11节。朱湾小学上6节,复兴小学上5节。”现在已94岁高龄的严正友,期望趁着自己能走能唱,多教给学生们一些歌曲。
年过九旬,为何还要如此辛苦?面对记者的疑问,严正友的答复云淡风轻:“我退休了,自得其乐做点作业不算得上什么。我终身不必两个字——‘苦’和‘累’。教孩子歌唱是很愉快的事,再苦再累也觉得甜。”
一间不到20平方米的瓦房里,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简直便是严正友家中的铺排。严正友也有珍爱的宝物,是装在一个玻璃杯里的几枚子弹。
东圩勇士陵寝长逝着95名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献身的革新先烈。这座陵寝的建造,离不开严正友的奔波建议。
1946年5月,严正友亲眼目睹产生在家园的东圩战役。其时,新四军二师六旅十八团与驻扎在东圩的军一个独立营打开战役。战役完毕后,二十几名新四军勇士遗体被当地大众立碑埋葬。跟着岁月流逝,因当地农田规划,勇士墓区面对被淹危险。严正友四处奔波,将编撰的东圩战役相关状况交给有关部门。在其他新四军老兵的一起呼吁下,2011年东圩勇士陵寝建成,散葬勇士墓得以会集迁葬。“咱们不能忘掉来时的路,要思念勇士,更要鼓励后人。”严正友说。
建筑东圩勇士陵寝,严正友带头捐款2000元。2014年,朱湾镇政府建筑“大户刘战役纪念碑”,严正友再次捐出3000元。“严教师这辈子没什么积储。”宋运动说,曩昔许多学生家里穷,他就把自己的口粮送给他们。现在日子条件好了,他又把退休金都捐了出去,自己却舍不得买一身新衣裳,一碗面条、一盘青菜常常便是一顿饭。
“革新战争年代,尽管日子艰苦,但同志之间爱情真诚,都以协助他人为高兴。这种优良传统不能丢,要承继和发扬。”严正友说。
严正友的上衣口袋里,一向装着一份人体器官捐赠志愿者登记表,上面写着一段话:“我的全部器官捐给品德好的工人、农人、兵士患者。身后免掉全部丧仪,速速送到接收站,盼不误时……”
这是严正友忧虑自己有一天忽然离世而做的预备,也是他为个人挑选的最终一次贡献。